翡翡

主推刀剑乱舞、文豪野犬,约稿私聊

白衣装

(石青关于睡觉那些事乁(๑˙ϖ˙๑乁))


深秋的微风在菊花丛里穿行萦绕,已经不是凉爽的感觉,而是寒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初雪,审神者说,在现世往往是圣诞节的时候下雪,或者是平安夜,细软如同鸭绒的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洒下来,落在冬青树凝绿的枝叶上,雪积得多了,风一过,树枝便细不可查的颤抖,洒下雪来。


前些日子,为了表彰他们在战斗中的优秀表现,时政送来了好些菊花,这些花颜色与姿态都各不相同,黄色白色比较寻常尚且不提,粉色和绿色的放在一起尤显妖娆的生机,再近看那一团团细密蜷曲的花瓣簇在一起,又别致的纯真。


“菊花是很神奇的花啊……”石切丸背靠在青江身上歇懒,闻到窗外飘来的花香,漫无目的地感叹。他可以感觉到对方挺直的脊背为了迁就他而些微弯曲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惯战刀放松了一身线条完美的肌肉,呈现出某种近乎温婉的状态,微笑着垂眸不语。


“这个季节,寻常的花都谢掉了,梅花还远远不到开放的时候,燃烧的红叶到了这时也慢慢熄灭了,季节把属于生机的颜色带走,但清洗邪祟的白色还没有覆盖下来,这个时候大地就像……”


“像裸露身体的婴孩吗?真是脆弱的存在呐。”青江笑笑。


“青江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个时候菊花就开了,各种颜色、各种姿态,凑在一起居然也相得益彰,为了让大地不孤单,所以才在这个不适合开花的时节开花吧。”


“真是善良的花啊……”青江偏头凝视着石切丸,素日里有些锋利的眼睛线条弯出柔和的弧度,金色的猫一样的瞳孔折射出温柔的光,倒显得藏在刘海后面若隐若现的红瞳分外脆弱起来。


“石切丸也是善良的人呐。”说完这话,他重新坐好,视线投向半开的隔窗,可以隐约看到院子里的审神者和歌仙,他们围着那些菊花精心侍弄,歌仙很喜欢自己这一代的新主人,她像一张上好的绢纸,静谧而天真,歌仙可以提笔小心翼翼的将她画成一副风雅的名画。


石切丸却没有看外面,他的目光落在一边的白衣装上,前田刚刚送过来的,说是已经晾干了,青江把它妥善的叠好,珍而重之的像对待婴孩或恋人。


他有很多件白衣装,有的边饰华美,有的英姿飒然,这一件尤为朴素,料子却显得极好,石切丸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材质,只觉得饰在青江身上尤其合适。每每看着他临风而立时,瘦却结实的身形挺拔,巍然不动如同寒风里的松柏,那件白衣装如同冬雾或者初雪,在他身边萦绕,或将其覆盖。


很美,还有些迷幻,让人失神。


“在看那个吗?”青江见他许久没说话,以为是睡着了,却看到他盯着自己放在一旁的白衣装,目光有些迷茫。


青江伸手把那件衣装拿过来,抖开。


石切丸闻到了某种味道,好闻,却不是熏衣香。


本丸里年纪大些的刀都会用上好的熏香来薰衣,那是平安贵族尤为盛行的习惯,若是到那个年代远征,总会被叮嘱带回六种薰物:梅花、荷叶、侍从、落叶、菊花和黑方。


可是他的衣装上,却不是那种熏染上去的味道,那些味道虽然总可以被高手调和到恰到好处,但终归落了刻意。这种味道……是什么呢?


石切丸将睡未睡,迷茫的抽了抽鼻子,他在出阵时遇到了麻烦,作为队长两个日夜不眠不休,现在回到了安心的地方,虽然颇为疲倦,却反倒有些睡不着了。


青江把石切丸放在展开的铺面上,虽然也很喜欢他靠着自己,但终究还是躺下睡的舒服。他捧着他的头放在枕上,栗色的发柔软的搔着掌心,他依依不舍了好半天,才将手抽了回来,最后,他把那件白衣装也铺在石切丸身上,才满意的歪头笑笑,编成马尾的黛绿色长发顺着一侧肩膀滑下来。


“你歇着,我去厨房帮帮烛台切,顺便帮你煮点茶,醒了喝,提提神。”青江轻声说,连尾音都有些轻飘飘的,怕扰了石切丸的睡意。


望着青江从屋里出去,他的声音都好像丝线似的绕在耳边。石切丸恍恍惚惚的合了眼,那件白衣装就近在鼻端,他浸泡在好闻的味道里,在即将进入沉睡的那一刻,他终于想起,这味道是阳光,还有冬天初雪前,松柏的味道。


真是……安静啊。一墙之隔传来数珠丸和缓的诵经声,如同清风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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