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翡

【锤基】芙丽嘉的咒语②

洛基几不可察的打了寒战。“我梦到很多很多，但是现在都回忆不起来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我只隐约记得——世界一片黑暗，火焰从天而降，入目的所有星辰都坠落下来……母亲……”他颤抖的手捂住眼睛，把头埋进神后温暖的怀抱。

“孩子，让我来告诉你我可以说出来的事情。我虽然不想隐瞒你什么事——”她把少年的头抬起来，深深的注视着他。“但我真正能说的也很有限，你知道的，我透过奥丁宝座看到的过去、未来还有那些飘忽的命运之线都不能在我的意识中保存太久。所以我现在只记得，在你刚刚出生不久的时候，我忽然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悲伤、纠结、混乱和毁灭。所以我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在你的身上下了一个咒语。这个咒语的具体内容我也记不清了，只隐约知道这是一个可以挽回一些事情的咒语，也许你梦中的一切其实已经发生过了——又或许只是对未来的一种提示，总之这个咒语生效的标志就是你神格的燃烧。”

“什么——”洛基瞠目结舌，“怎么会——那种事情——我在梦中看到的恐怖景象可能会成为现实——而且按照母亲您刚刚的意思，这一切是因我而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造成那一切？”

洛基的眼睛里坠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水珠从他苍白的脸庞上滚落下来，落在神后月白色的长袍上。他的眉头紧紧的拧起来，脸色随着抽泣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刚刚他经历了那样的痛楚都未曾真正哭出来，现在却终于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无所顾忌的泣不成声。

芙丽嘉沉默的揽着他，手轻轻的抚摸洛基瘦弱的脊背，任这常常故作老成的孩子发泄。芙丽嘉心里甚至觉得有些安定，一直以来隐隐忧心的事终于初现端倪，她此时和以后都决意不再窥探未来，因为她想，无论到底是怎样绝望的景象使洛基哭的如此声嘶力竭——无论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记载在传说中的诸神黄昏会否真的降临，至少此刻，她的丈夫奥丁、两个最疼爱的儿子都好端端的在她身边。

芙丽嘉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她曾以为自己洞悉一切，却在这个时刻才真正学会了活在当下。

于是她恬静的微笑着给了小儿子一个吻，洛基讶然的渐渐止住哭泣。

他问母亲：“当时在我身上看到了那么糟糕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斩草除根？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死掉就不用担心后面的灾难了。”说这话的时候，芙丽嘉看到他的眼神空茫，咬牙切齿，那样子似乎恨透了他自己，此时此刻，如果洛基能够分身出来的话，一定会把自己碎尸万段吧。

“我的孩子，这一切并不一定就是你造成的。”芙丽嘉说。

“我们相信很多事情的因果早就已经编写好了，你也许只是事情导向终局的桥梁，因此才背负了那么多负面的东西，不是你，也会是别的人，即便没有你，很多事情也都不是永恒。”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才不会把事情导向悲剧？”

“我亲爱的孩子，你只需要随心所欲的成长，做你认为对的事。记住，做你认为对的事。好吗？”神后紫罗兰色的眼睛里蕴着只属于母亲的、释然的温暖笑意。

当索尔第十三次把提尔从飞马的背上摔下来的时候，这位战神终于气鼓鼓的认负，宣布索尔就此出师，他再也教不了这个年轻力壮的王子什么有用的知识了。

“我知道你早就想摆脱我了，现在你终于如愿了。”提尔耸耸肩，引得场上的战士们一阵哄笑。

“不，我今天可以战胜你，多亏了你的教导。”索尔眯着眼睛笑起来，风度极好的鞠躬致谢，他确实不太喜欢这个老师，但并不否认他是个非常优秀的战士。

提尔离场后，索尔终于撕下了谦和的伪装，骄傲的和范达尔击掌碰拳，拥抱在一处。阳光照的他的金发越发闪亮，就像宴会上温暖香醇的蜜酒。

此时，终于恢复了健康的洛基正坐在闪电宫尖尖的穹顶上，他的手里拿着弗丽嘉的魔法书，但其实很久都没有翻开了。他一直若有所思的望向演武场的方向，注视着那个灿烂高傲如同头狮的男人。演武场是索尔的天下，在那里，他找不到敌手。

对此，洛基是不无羡慕的，索尔自小就比他健壮的多，身上都是实打实匀称有力的肌肉，洛基穿上盔甲都没有便装的索尔魁梧。

“当然……他已经成年了。”洛基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索尔经常向父母建议让洛基和他一起训练体能和近战。他一只手就能将弟弟掳上肩头，大声笑着说“我亲爱的弟弟，你简直像纸片一样轻，每天拿着那么多砖头厚的书真的不会被压垮么？”

每到这时，骑在他肩上的洛基就要气恼的去揪他的鼻子或者拉他金灿灿的发辫。而索尔则对他花拳绣腿的反抗完全不以为意，反而玩心大发的扛着弟弟横冲直撞的绕圈疯跑，像一匹失控的野马。直到洛基气喘吁吁的环着他的脖子求饶才停下。

“我才不要在演武场这么丢人，绝对不能和索尔一起训练，这样我至少还能在口舌上胜他一筹。”洛基这样想。